回家憶述記
文/屈九
日前,有廣州城區的友人邀我回我的家鄉沙亭村看一看屈大均先生在他的詩詞中屢屢提到的煙管崗。從我居市橋的沙頭街出發這廿多公里的路程只三十分鐘便到了。在煙管崗腳下,我忽地回想起一九五二年我在市橋讀初中時每個星期六下午回家時的艱苦歷程。
那年,學校是星期六下午放假的。我們一班家在鄉村的同學為了慳回回鄉車費,便約定一起走路回家。幾十名同學從市橋的大沙地出發,第一站到黃編村,有同學到家了,再走到蔡邊村,又有同學到家了,再過水坑村,坑頭村亦有同學到家了,走九公里,到了南村村(現在的南村鎮),同學已走了大半人,而我還和十多個同學繼續走,到羅邊村,到曾邊村時只剩下幾個人,再到新造就只剩下我和同村的一個同學和東溪村的一個同學。終于到下午五點我才到家,這二十三公里路足花了我五個小時,為的是慳回六角二分的路費。那時候市橋到我家鄉就算坐車也不能直達的。市橋只能開車經新造,到化龍還未通公路。
到一九七五年,我在市橋工作了,結婚了,而家卻安在現在的南沙區大崗鎮潭洲上村。從市橋回大崗潭洲坐汽車要過三個渡車碼頭。車只能去到靈山,由靈山下車行橋去大崗,在客家村口再乘單車尾二十分鐘才到達潭洲上村。回一次家足足也要兩個多鐘。
那時一家四口來回市橋潭洲最緊張的是每次過渡車船時,人要下車,再上車,這一上一下,往往人擠人,帶著小孩非常不便。那時想,將來番禺水鄉能處處通橋便好了。但每每車到渡口,乘務員叫:全體下車過渡時,便覺得自己是癡心妄想了。
隨著改革開放的日子到來,黨和政府領導人民進行大規模的經濟建設,番禺成立了路橋指揮部,發展經濟,廣大沙田橋通路通,從無路到有路,從無橋到有橋,從泥土路到水泥路、柏油路。如今番禺城鄉四通八達,我從市橋無論回自家的沙亭村或娘家的潭洲上村,開車不過一個小時便到了。
從回家的道路變化,使人想起一句歌詞:“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這確實是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市橋河(市橋街道辦事處供圖)